㈠ 郎咸平是怎麼從「郎監管」墮落到與騙子同台的
http://news.ifeng.com/a/20160412/48433904_0.shtml
昨天,郎咸平與上海快鹿之間的關聯被媒體證實。縱觀郎咸平十幾年大陸創業史,他從一個意氣風發的直言書生,變成鎂光燈下的明星學者,再到目前頻頻與騙子同台,郎咸平本人經歷了怎樣的變化?
郎咸平(資料圖)
最近郎咸平一定很苦惱,因為一直有媒體說他和《葉問3》票房造假的快鹿集團有關聯,昨天更是有調查媒體將這一層關系證實。
真的是很不給郎教授面子,作為一個經濟學者,說人家和騙子同台也太影響人的公信力了。
不過看看郎咸平這十幾年,從一個意氣風發的直言書生,鎂光燈下的明星學者,為啥會「墮落」到與騙子同台呢?
曾代表中小股民疾呼: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十五年前,剛剛出名的「郎監管」恐怕沒有這樣的苦惱。是時,郎咸平剛剛到大陸發展不久,擔任《新財富》雜志的學術顧問(2001-2003),之後半年,郎咸平攜手《新財富》創下「郎罵」的名聲,其犀利辛辣可見一斑。
在這段時間,郎咸平首創「研究型報道」,並向當時如日中天的德隆系發起進攻。
當年的郎咸平是這樣工作的:「假如說是10個董事,有的在北京,有的在新疆,我們就派助理到這10個城市的工商局把資料調出來,再看它的股東、董事是誰。這個工作做了3個月。我們帶了律師去,資料上都有各地工商局蓋的公章。通過這種功夫,一個龐大的邪惡帝國浮出水面了,整個一場製造資金黑洞的前奏!」
為此郎咸平頗為自得:「我們所用的資料都是他們自己公開披露的信息,要用這些信息來證明其中的矛盾,沒有『兩把刷子』是不敢的。」即使反對他的經濟學家也承認:郎咸平的財務分析是一流的。
當時德隆系資本市場第一猛庄之稱,一度涉足幾乎所有金融行業。所以郎咸平以學者身份第一個站出來痛罵德隆,說「大家投入德隆的錢是拿不回來的」。舉世嘩然。而他2003年在演講中又放言「德隆資金鏈不出半年就綳不住了」,一語成讖。
「當我證明德隆是錯的以後,多少企業感到震驚!這就是我的市場!」郎咸平從此被當作中小股東代言人,博得「郎監管」之名。而在網路民意調查中,郎咸平的支持率高達90%。
成功預言德隆的倒台後,郎咸平又大膽抨擊TCL、海爾、柯林格爾等一系列國有大中型企業,在當時「國退民進」的爭論中,他也屢遭圍攻炮轟,但他依然故我,詞鋒尖銳。
「我反對『國退民進』,即使企業家幹得再好,也不能把企業送給他!」
他代表中小股民大聲疾呼:「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郎咸平批格林柯爾董事長顧雛軍顧雛軍用「安營紮寨」、「乘虛而入」、「反客為主」、「投桃報李」、「洗個大澡」、「相貌迎人」、「借雞生蛋」的「七板斧」巧取豪奪了大量國有資產,在「國退民進」的盛宴中狂歡。"
2004年8月9日郎咸平在上海復旦大學發表題為《格林柯爾:在『國退民進』的盛宴中狂歡》的演講,以格林柯爾為案例講述大型國有企業如何在產權改革過程中資產被私人所侵吞,致使股市中小股民利益受損等問題,並倡導立即停止目前的產權改革,而應建立一套國有企業職業經理人制度。
郎咸平當年的道德感覺是這樣的:「從2003年底2004年開始,社會、輿論對我的期許非常高,對我個人品格的要求很高:你必須完全獨立,不然怎麼替中小股民說話。」在采訪中,郎咸平直言自己想成為真正的「郎監管」:「如果我來負責國企的話,必須以全民利益為中心進行改革,建立一個職業經理人制度,政府強力監管、信託責任和激勵三者並行。」
在當年接受《南方人物周刊》記者任田采訪時,郎咸平還說了這樣一句話:「我的所學所思所想都是為了完成一個偉大的革命,我義無反顧地沖擊,永不言敗,沒有任何妥協,其實失敗的概率是很大的。目的就是想引起政府的震動,通過一場不流血的戰爭,將一切還之於老百姓。」
這個階段的郎咸平被媒體描述為「瞄準大型國企產權改革大膽開炮的憤怒書生」。
有經濟學家一針見血指出:「郎咸平沒有把『國資流失』研究訴諸經濟學界,而是訴諸媒體,由此可見呼籲的不是學界,而是公眾的反應,是炒作。」
而郎咸平表示:「我就是要呼籲公眾意識的覺醒,來推動我的主張實現。我根本就不稀罕經濟學家對我的肯定,我真正稀罕的是民眾和企業家對我的肯定。」
於是在報紙上、網路上,甚至在他主持的電視「脫口秀」里,人們看到的是一個在不遺餘力地「鼓吹」的郎咸平。
「我要做經濟學領域的謝霆峰」
郎咸平的這一面也常常被人提及,被人議論。
少年郎咸平初中成績差、被分到不能升學的「放牛班」,每次升學、考試都是莫大的難題,即使從沃頓商學院歸來,去太大申請工作也竟然被拒。《新民周刊》的描述:「過多挫折、過多壓抑讓郎咸平比常人更渴望成就。」判斷自己在海外和香港不可能有大的發展,郎咸平轉戰大陸。
據描述,當時「他一下飛機,就有很多人打招呼,學生、記者圍著他追問,大企業家見到他又敬又畏,圈內人有事都會給他打電話。郎咸平興奮地奔走於課堂、講座與電視主持之間。」
他的一位助手說:「郎先生太享受這種當明星的感覺了,他天生就喜歡被人推崇和簇擁。」郎咸平自已也承認:「我是一個喜歡生活在閃光燈下的學者。」
郎咸平(資料圖)
對自己成名成腕的強烈慾望,郎咸平倒也不否認:「我要做經濟學領域的謝霆峰。」也正是這一點讓人詬病。
郎咸平確實堪稱「經濟搖滾」明星,媒體描述「他的前衛、尖銳、顛覆性以及在公眾中受歡迎程度足以讓崔健黯然遜色。」
他曾經說過:「語言需要包裝,局部放大,把你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出來。我發現我做的事情和女明星是一樣的。」
2009年他在采訪中自況:「這一兩年可能算是我由學術開始向大眾化轉型的階段。以前在象牙塔里做文章,到了這一兩年慢慢爆發了,是我這么多年積累的爆發。我發覺我的外在也好、學養也好,可能更適合在鎂光燈下發揮,把這些復雜的問題用非常簡單的、平易近人的語言,我個人稱之為「百姓經濟學」的方式向公眾傳播。」
隨後數年間,郎咸平經歷了更徹底的轉型,鳳凰財經曾專門總結:「短短數年間,郎咸平從籍籍無名到大名鼎鼎。而這期間,郎在公眾面前表達的思想也經歷了兩次轉向:從技術性的財務分析到戰略家的指點江山,再到碎片化的時評家。這兩次轉向正對應著社會情緒的起起伏伏。或者說,是郎對社會情緒的精準把握。」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偶爾會在采訪中提到「一看就知道受眾是什麼樣的人」、「我在不同場合講不同的話」。
郎咸平這一階段的文章包括「美國正通過三大戰爭殖民化中國經濟」、「奢侈品市場火爆是經濟更大危機的前兆」,而最能體現郎咸平敏感嗅覺的是專訪郭美美。
郎咸平因采訪郭美美母女而成為受關注的「娛樂人物」
2011年6月,郭美美炫富事件引發廣泛關注。8月,郎咸平就在《財經郎閑評》節目中,對郭美美母女進行了獨家專訪。
節目中,郭美美母女用炒股的故事解釋巨額財富的來源,引發了潮水般的討論質疑。而一貫犀利的「郎大炮」,在當期節目中的表現也讓人們大呼有失水準,有刻意為郭美美「洗白」之嫌。知情者透露,郭美美母親郭登峰還是郎咸平的粉絲。
經過這么一鬧騰,郎咸平頗為尷尬,在這一問題上緘口不言。而不少舊日粉絲態度也頗為失望。某家電連鎖商高層以「SAP牧童」的名字在微博上發言說,以前對郎先生的言論大部分還是持贊同觀點的,這次看完其采訪視頻後,那真是百感交集啊,郎咸平,你怎麼了?!甚至有網友引用李敖的話表示不滿———「郎咸平越來越不靠譜了……」
這個階段的郎咸平正是「在鎂光燈和鮮花掌聲不離左右的前學者今明星」。
為多家融資公司「站台」 出場費一次60萬
大概是為了把名聲變現,郎咸平穿梭在各類經濟投資類講座之中,期間給泛亞等大型融資平台「站台」並不在少數。
據中國講師網信息,郎咸平的出場授課費為25萬,而另據行業內人士透露,郎咸平的出場費在2014年已經達到60萬,堪稱近幾年最貴的經濟學家,位列「最能掙錢的學者」之一。
郎咸平授課費用
2011年7月以來,泛亞有色金屬交易所曾多次相繼在杭州、上海、寧波、溫州、西安、昆明、大連、哈爾濱、烏魯木齊等城市舉辦了多場投資報告會,並邀請郎咸平等學者與觀眾們現場交流。
郎咸平講座的相關博文
郎咸平的照片被印在泛亞有色金屬交易所投資報告會的宣傳單頁上,宣傳單頁上還有的是「比黃金值錢,比股票安全」等等泛亞相關產品的宣傳語。
泛亞宣傳單頁
2013年10月20日,泛亞和中國銀行新疆分行在烏魯木齊舉辦投資報告會之前,泛亞方面曾發文稱,郎咸平教授參加新疆秋季投資者報告會的消息一經發出,主辦方的熱線電話幾乎打不進去,一票難求。如此火熱的投資報告會、銀行機構的大范圍推介,導致新疆地區成為泛亞騙局的「重災區」之一。
此外,郎咸平曾發文,表示泛亞最重要目的是為國家掌控金屬定價權。不過他同時指出像這類有色金屬,如果不是專家或專業人士的話,投資遠期交易會比較危險。
去年泛亞兌付危機爆發。12月15日,為泛亞站台的宋鴻兵在一場投資策略報告會上遭泛亞投資人圍攻。
5天後郎咸平在微博發布聲明,表示已委託律師對馬勝金融公司和昆明泛亞金屬交易所提起侵權訴訟,原因是馬勝金融及泛亞濫用名義魚目混珠兜售產品,給其名譽和投資人造成重大損失。他同時表示,從未擔任過任何公司的任何職位,也從未推薦任何公司的金融產品並呼籲網友舉報類似的招搖撞騙的公司。
禍不單行。
今年3月,上海快鹿集團操控的電影《葉問3》爆發假票房事件,接著,快鹿系旗下包括金鹿財行在內的若干理財平台出現兌付危機,其中僅金鹿財行的資金缺口就達3億。期間不斷有消息曝出,郎咸平父子與快鹿集團有關聯。
郎咸平撇清關系的聲明
4月4日,郎咸平發出了前文所述的聲明,表示:「本人從未擔任過任何公司(包括快鹿集團)的任何職位,也不給任何金融機構的產品代言。我兒子在上海從事金融工作,因此他們和上海的金融公司有正常的業務往來理所當然,但是一切往來都是符合國家的法律法規的規定,他們從未參與金鹿財行以及快鹿集團旗下其他P2P平台的任何業務。」
但是昨天,郎咸平和快鹿的關系被《棱鏡》證實。
據報道,《現代工商》雜志2010年一篇專訪快鹿董事局主席施建祥的文章稱,施建祥「已邀請了郎咸平擔任擔保公司的獨立董事」。東虹橋擔保成立後,而郎咸平系該公司的「戰略合作」對象。
郎咸平的兒子郎世瑋跟快鹿也有密切聯系,郎世瑋創立了「郎基金」,與郎基金有很多交集的哲琿金融旗下互聯網金融平台「合拍貸」在2014年與快鹿集團主發起的「東虹橋擔保」簽訂了合作協議書,東虹橋為貸款的借款方提供本息保證。」
此外,《棱鏡》獲得一份郎咸平次子郎世傑的名片顯示,其職位為上海快鹿投資集團的「副總裁」,該名片所留固話為東橋擔保公司所使用。另外,郎氏家族與快鹿共同控制香港一家上市公司。
這似乎與郎咸平先生的聲明有些出入,希望他不要太過頭疼。
記得郎咸平自己曾經說過:「正因為我不站隊、不迎合和依附任何利益團體,他們才對我肯定和信任;而有了他們的認可,我才能走上一個新台階,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來。」
想出名沒有錯,想傳播通俗易懂的觀點也沒有錯,關鍵在於,一個有理想的經濟學者,不能太浮躁。
「我是不是也曾經浮躁過、投機取巧過?有,當然有,我一點都不諱言自己的缺點。如果說我有一點點值得大家欣賞的地方,那正是能夠從曾經的浮躁和投機取巧中悟出一點改進的思維。」
在2009年的一次對話中,郎咸平如是說。
㈡ 郎咸平質疑TCL產權改革方案,還起訴了顧維軍,現在結果怎麼樣了
質疑郎咸平教授關於TCL產權改革方案的質疑
最近,郎咸平教授關於海爾、顧雛軍的格林柯爾、TCL 等中國知名企業的言論成為非常值得關注的經濟界的熱點,非常佩服郎教授關於格林柯爾、海爾詳實的論證、深邃的眼光、滿腔的熱情和仗義執言的勇氣。但是在關於TCL 產權方案的論證中,有些論據的力度不夠,觀點比較主觀,結論比較片面。
郎咸平教授的TCL產權的分析,主要表達一個觀點,即TCL的成功很難說是產權改革的成功,而是國有資產流失,管理層不正當獲取國有資產的一個案例。
郎咸平教授認為:惠州政府與TCL的經營試點及經營協議是不公平協議,因為凈資產收益率作為對管理層獎勵的唯一標准,且通過TCL的財務指標分析發現TCL有為提高凈資產收益率財務造假的嫌疑。
相關的背景資料如下:
1997年惠州政府與顧雛軍控股的順德格林柯爾公司批准TCL集團進行經營性國有資產授權經營試點,幷與李東生簽署了為期5年的放權經營協議。按照協議規定,TCL到1996年的3億元資產全部劃歸惠州市政府所有,此後每年的凈資產回報率不得低於10%;如果多增長10%—25%,管理層可獲得其中的15%;多增長25%—40%,管理層可獲得其中的30%;多增長40%以上,管理層可獲得其中的45%;超出部分獎勵給經營管理層,或者以優惠價購買。
郎教授認為:「這個協議是不公平的開始,因為凈資產收益率不是唯一的標准,」管理層可能為獲得股權造假財務數據,並以系列財務數據為論據。
我們先來看看郎咸平教授的財務數據分析有沒有道理,再來談談這個協議是不是不公平的開始,最後看看產權改革到底有沒有必要。
一、郎咸平教授關於TCL的財務指標分析到底說明了什麼?
郎咸平教授提出的懷疑,就是TCL管理層為了追求凈資產收益率,有可能進行財務造假。由於不能對TCL的財務數據進行真實的審計,所以我沒有理由肯定TCL的財務數據絕對真實,但是,郎咸平教授的財務指標分析以及由此產生的疑問是沒有邏輯性的。
現在我們就郎教授提出的幾個指標來探討一下:
下表為TCL的幾個指標的電子行業排名情況。
凈資產收益率(%) 第3名
總資產收益率(%) 第6名
成本費用利潤率(%) 第26名
股票收益率(%) 第32名
流動比率 第26名
現金比率 第31名
資產負債率(%) 第35名
利息保障倍數 第12名
毛利率(%) 第25名
主營業務利潤率(%) 第25名
凈利潤增長率(%) 第16名
總資產增長率(%) 第23名
1、郎咸平教授認為:「如此低的毛利率和主營業務利潤率(排名在25),如何能創造出如此高的凈資產收益率呢(排名在3),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知道,毛利率=(銷售收入-銷售成本)/銷售收入,主營業務利潤率=主營業務利潤/主營業務收入,兩者都是反映贏利能力的指標。而凈資產收益率(ROE)=凈利潤/股東權益。影響ROE的幾個要素是:
ROE=銷售利潤率×資產周轉率×權益乘數
既然影響ROE的因素不是利潤率一個方面的指標,更與資產周轉速度、負債程度相關,那麼利潤率、毛利率低的企業可以通過加快資產周轉速度、提高財務杠桿來獲得高的ROE,這樣的企業在中國,在外國可以隨便舉出幾十個來。而上表中TCL流動比率排名26,資產負債率排35位,高負債的經營特徵正好證明ROE的合理性,那又何必從一個因素來質疑最終的ROE的不合理性呢?又何存在百思不解呢?
2、郎咸平教授認為:為何風險如此大的公司卻給股民創造出了極差股票收益率(排名26),也就是TCL的股民承受了高風險低收益的不合理組合。
如果郎教授所指的股票收益率按照如下公式算出,收益率=(股息+賣出價格-買進價格)/買進價格×100%,那麼,股票收益率只跟股利政策和股票買賣時機有關,這兩個因素都不與公司的高負債經營策略有關,相反,高的負債帶來的高收益,正好體現在凈資產收益率的名列前矛上面,這樣的分析才具備邏輯性。
3、關於ROE的分析只能得出TCL盈利模式的結果,關於股票收益率的分析不能得出TCL就是一個高風險而不能給股民提供收益的公司,也不能直接得出ROE存在會計造假的結論。這些財務數據在行業中的排名,不能證明TCL並不成功,也不能證明產權改革並不是企業發展的動力;
二、TCL協議公平嗎?
我認為,凈資產收益率的確不是評價盈利、業績唯一的標准,但是不管多麼復雜的標准,總要遵循兩個原則,一個是關注最值得關注的東西,一個是力求合乎實際。即使我們設計出幾十個系列組合的指標,也會發現它的不足和自相矛盾。沒有完美的指標,只有合理的指標。
1997年的協議,從經營的結果來看,積極的作用遠遠大與消極的方面,管理層的積極性被成功調動,簡單的指標反映了在當時的政策和經營環境下國有資產保值增值的根本目的和國有資產收益率的期望值,在保值增值的基礎上,收益與管理層共享。
郎咸平教授論證產權改革的弊端時有個出名的比喻:保姆給主人打掃房間,最後卻成為房子的主人。其實這個比喻非常不恰當,因為不管是張瑞敏,還是李東升,他們不僅僅打掃了房子,還用傑出的創造才能使一套破房子變成了摩天大樓,然後你拿這個大樓的幾間或者十幾間獎勵給他,有不合理的因素嗎?
我認為,不在於獎勵他們幾間房子這個思路是錯誤的,而是是否真正做到了創造財富即草房變大樓的問題,同時是在此基礎上的利益共享的問題。企業家和國有資產的股東應當作為兩個獨立平等的主體,在維護各自主體利益的情況下達到雙方利益的最大平衡和擴張。單方面強調任何一方面的問題都是片面的。探索並達到這個最大的均衡,必須逐步完善所有的細節和法制,而不是純粹用道德來控制,用激情來控制,用口號來控制。所以,產權改革的方向絕對沒有錯誤,錯誤的是因噎廢食,一葉障目。
TCL的問題也是構成上述問題的一個部分,我對財務指標的分析是想說明TCL並不是一個業績非常差的公司,這個就說明了TCL在創造財富,創造資源;創造過程中,用激勵制度做到利益共享。我們一定要把企業家和作為股東的政府看做平等的兩個主體,如果激勵制度並不合理,政府這個股東應當出來修改和完善,即使暫時沒有完善,也不能否定整個產權改革的主流。作為所有者,即使是國有資產,也有他投資的預期收益率的問題,這個收益率只要能夠保證甚至高高超過預期,就不能說這個激勵制度就完全壞到骨子裡去了,因為它還是達到了雙贏的局面。
在國有企業存在生存問題的時候,往往就是國有企業打算賣給私人企業的時候。這個價格怎麼定,如何評估,其實決定權在於所有者,而不在於民營企業。有的地方出現了國有企業賤賣的現象,這個問題的責任人在於政府,在於所有者。政府事實上是國有企業所有者的代表,對於國家或人民這個主人來講,政府也可以稱作國家或人民的職業經理人。政府職能或保值增值職能的監督和審計的完善,才是解決問題的有力保障,而不是產權改革的方向不對。在產權轉讓的過程中,你可以招投標,可以委託最好的評估機構,可以參考市場價格決定賣或者不賣,可以談判賣的細節和條款。企業家是理性的,在市場進行交易和談判,誰都會維護自己的利益。如果政府不維護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那是政府責任不到位,關鍵在於政府的問責制、政府職能後續監督的完善和國有資產改制的系列制度完善,而不是產權改革的方向問題。
郎教授問:「在國有控股的情況下高管人員就可以將公司「合法」的做壞,但自己擁有股權以後就立刻將公司做好,那麼受全民委託的國有企業高管人員的信託責任在哪裡呢?」
我們應當用理性的觀點來看待這一切,人們權衡利弊,並對激勵做出反應,沒有理由要求一個人(不管他是職業經理人也好,還是普通的員工)永遠只憑道德或者感性來做事情。責任和道德建立在制度的基礎上,沒有科學的機制,沒有激勵和相配套的約束政策,不管是國有企業還是私人企業,都是沒有辦法做大做強的。國有企業如果永遠不改制,不進行產權改革的實驗,不捨得付出適當的產權改革的代價,就沒有辦法做好。目前資本市場的混亂,不是說法制就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而是我們的法制給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限制措施,而違反這些限制措施的機會成本卻很小。理性的加大違反規則的機會成本,同時建立監管機關的問責制,讓中介機構吃飽穿暖真正獨立,才能逐步規范,逐步發展。相應來說,由於國情、資本市場的現狀、相關政策和制度的不嚴密等綜合問題,讓我們的產權改革付出一些代價,我認為也是值得的事情,只要國有資產的保值增值比產權改革前更加成功,蛋糕做大了,就是多分一點給管理者,又有什麼問題呢?
郎教授認為:TCL改制使管理層擁有25%的股份,這個改制是MBO的成功,是TCL管理層的成功,是國有資產的進一步流失。
不管是各種形式的產權改制,還是MBO,目的都是力求激勵經理人,使所有者和經營者目標統一起來,減少代理成本,讓股東最終得到最大限度的增值。我們發現,所謂的產權改革或MBO的弊端,關鍵在於:
購買國有資產的價格認定是否公正,或管理層獲得股權的途徑是否合理合法公平?
解決MBO 「buy in 」的途徑是,用合理的市場價格而不是凈資產價格來確定MBO購買國有股權的價格,以解決股權分置導致的管理層超低價位購買國有股權的問題,避免流通股與非流通股的巨大價差造成的不公正交易。
MBO可以暫停,但是不會影響產權改革的方向,因為它只是產權改革的途徑之一而已。我們的重點應當放在如何讓產權改革更有力的推動國有企業乃至國民經濟的發展,做大蛋糕,而不是無謂的爭論。
㈢ 郎咸平教授說,高盛從建行賺了1300億人民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面是郎咸平的原話:
「高盛曾經是中國工商銀行的最大股東,它的好朋友美國銀行曾經是建行的大股東。建行的上市讓它們賺了1300億元,就是說我們每一個老百姓都為美國銀行付出100元。金融改革,最後圖利了高盛集團。
實在不知道當時是怎麼盤算的,為何會被高盛牽著鼻子走。最近那些幽靈頻頻套現,從中獲取了巨額財富。伴隨著他們的唱空和唱多,我們被搞得暈頭轉向,一些所謂的專家則感覺自己好得不得了,這些專家就是跟中國股市的「黑嘴」一樣,在給高盛抬轎子,甚至他們被高盛利用了還不知道。「
(3)郎咸平買股票擴展閱讀
《環球時報》披露高盛在世界和中國干下的部分壞事:「兩年多以前,石油等國際大宗商品價格暴漲,導致全球性通脹和發展中國家經濟日益困難,其實就與高盛等跨國投行的操縱直接相關。以油價為例,在國際油價於2008年7月創下每桶147.27美元的歷史記錄之前,走勢幾乎與高盛推出的報告一致。
一位中國經濟學家稱,中國國有銀行2004年改制的時候,高盛相繼發表報告,詆毀中國的國有銀行,說不值一點錢,說壞賬太高了,不值錢,你們都別要。但結果高盛等以極其便宜的價格收購了中國銀行上市的股權。僅某個國有商業銀行的上市,高盛等華爾街公司賺了1300億人民幣,相當於中國每人給了美國100元。
」清華大學中美關系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周世儉對記者說,高盛一直擾亂國際金融秩序。2007年,高盛發表報告,稱原油要漲到200美元一桶,當時中國拚命購買了價格為147美元一桶的原油,高盛還與一些中國公司設下「對賭協議」,自己卻悄悄拋售原油。到了當年年底,油價降到34美元一桶。中國國資委官員曾表示保留對高盛等交易欺詐起訴的權利。
或許有讀者還記得,2008年本報今日快評對油價問題、「銀行賤賣論」問題等發表了一系列看法,年底以《為什麼先生老是欺騙學生》為題,作了一個小結。(參見《常態》一書)我在文章最後說:「在與狼共舞的『貨幣戰爭』中,我們輸多勝少。先生有責任,學生也有責任。」
㈣ 歐洲股票市場的起源是什麼,簡單說下就行
股票市場的起源----郎咸平
1720年,英國、法國等國針對當時所發生的三次歐洲金融危機擬定了一個《泡沫法案》。所謂三次金融危機,是連續發生了三次股票市場大崩盤。各位可以上網查一下,包括法國的「密西西比泡沫」、以及英國的「南海泡沫」。我們再往回看,在1720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16世紀到18世紀的一兩百年間,是所謂的「重商主義」時代。當時的歐洲各國,為了掠奪大量的黃金白銀,所以成立了全世界第一家國營企業——東印度公司(這個公司給我們中國人帶來了無窮的噩夢)。東印度公司是國有企業,是以炮艦為前導、以盈利為目的一家公司。歐洲各國,為了掠奪殖民地,不停的打仗,打得民窮財盡。不得已只有發行戰爭債券,這是世界上第一個債券。但問題出來了,戰爭債券到期得還錢啊。如果還不起怎麼辦呢?那隻有「打白條」了。同學們能不能告訴我一個英文單字-----把這些還不了款的「白條」摞成一堆的存量的英文怎麼講?對,就是同學們所說的「stock」。也就是說,利用國有企業掠奪財富,而還不起的債務就叫做「存量」。控制著一大堆還不起錢的債券,或者叫「白條」,到最後還是要還嘛,那怎麼還呢?當時就有幾個聰明的人說,要還掉「白條」就得搞個「市場」來騙。市場叫做market,所以就搞了一個stock market——「白條市場」(我們翻譯成「股票市場」)。如果你要搞個市場來騙,就不能搞個臟臟亂亂的菜市場,不好看嘛。那你要怎麼騙呢,就要搞的富麗堂皇-----大理石的地板,大理石的柱子,宏偉之極,就像今天的上交所和深交所一樣。(笑聲、掌聲)。當時國王就說,好啊,這我可以做到,沒問題。但我怎麼騙人去買白條呢?聰明人說,「白條」現在千萬不能賣,因為它沒價值。那麼國王說我怎麼創造出白條的價值呢?聰明人就說白條的價值是可以創造的,你就告訴他們這個「白條」的價值是取決於未來的現金流。國王說,這個未來的現金流用什麼做擔保呢?聰明人就說用「東印度公司」未來掠奪的金銀財寶來做擔保。所以你們今天讀財務管理,你發現股票價值取決於未來的現金流,這個概念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然後,就勸告老百姓買「白條」,因為它代表的是未來的財富,就是東印度公司從亞洲到非洲,到南美洲掠奪來的金銀財寶,而這就是「白條」未來現金流的保證。將白條賣給第一批傻瓜。(笑聲)第一批傻瓜再用同樣理由賣給第二批傻瓜,然後賣給第三批傻瓜。到最後把「白條」的價格炒得無比之高。可是這么細小而不成熟的市場所寄託的只是未來不可預測的現金流。終於發生了三次金融危機。
到這個時候,歐洲各國才理解了股票市場官商勾結、內幕交易、操縱股價,以及借錢炒股的本質。我們今天在中國股市上看到的不法事情,在當時都發生過,只是我們不了解這段歷史。歐洲三次金融危機之後,歐洲就在1720年推出了一個《泡沫法案》。英國禁止了股份有限公司達一百年之久。而法國禁止了銀行這個名詞達到了150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