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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慧中《鬼狐》完整版

發布時間: 2024-04-11 09:55:51

Ⅰ 胡慧中為什麼會拍《鬼狐》


誰知呂小龍暗藏不規,居然在胡慧中飾演的女鬼倒在書中懷中的一個鏡頭之後,又續了長達十分鍾的激情床戲。胡慧中不肯脫是吧,那就找替身,一會近鏡胸部,一會遠景三點全露。可憐胡慧中好歹也是當紅女星,居然糊里糊塗就被呂小龍佔了便宜。。

Ⅱ 《聊齋志異之胡四姐》原文及譯文

《聊齋志異之胡四姐》原文及譯文

引導語:《聊齋志異》,簡稱《聊齋》,俗名《鬼狐傳》,是中國清代著名小說家蒲松齡創作的短篇小說集。下面是我為你帶來的《聊齋志異之胡四姐》原文及譯文,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原文:

尚生,太山人[1]。獨居清齋。會值秋夜,銀河高耿[2],明月在天,徘徊花陰,頗存遐想[3]。忽一女子逾垣來,笑曰:“秀才何思之深?”生就視,容華若仙。驚喜擁入,窮極狎昵。自言:“胡氏,名三姐。”問其居第,但笑不言。生亦不復置問,惟相期永好而已。自此,臨無虛夕。

一夜,與生促膝燈幕[4],生愛之,矚盼不轉[5]。女笑曰:“眈眈視妾何為?”曰:“我視卿如紅葯碧桃[6],即竟夜視,不為厭也。”三姐曰[7]:“妾陋質,遂蒙青盼如此[8];若見吾家四妹,不知如何顛倒。”生益傾動,恨不一見顏色,長跽哀請[9]。逾夕,果偕四姐來。年方及笄[10],荷粉露垂,杏花煙潤,嫣然含笑,媚麗欲絕。生狂喜,引坐[11]。三姐與生同笑語;四姐惟手引綉帶,俯首而已。未幾,三姐起別,妹欲從行。生曳之不釋,顧三姐曰:“卿卿煩一致聲[12]。”三姐乃笑曰:“狂郎情急矣!妹子一為少留。”四姐無語,姊遂去。二人備盡歡好,既而引臂替枕,傾吐生平,無復隱諱。四姐自言為狐。生依戀其美,亦不之怪。四姐因言:“阿姊狠毒,業殺三人矣。惑之,罔不斃者。妾幸承溺愛,不忍見滅亡,當早絕之。”生懼,求所以處[13]。四姐曰:“妾雖狐,得仙人正法[14],當書一符粘寢門[15],可以卻之。”遂書之。既曉,三姐來,見符卻退,曰:“婢子負心,傾意新郎,不憶引線人矣[16]。汝兩人合有夙分[17],余亦不相仇,但何必爾?”乃徑去。

數日,四姐他適,約以隔夜。是日,生偶出門眺望,山下故有林[18],蒼莽中,出一少婦,亦頗風韻[19]。近謂生曰:“秀才何必日沾沾戀胡家姊妹[20]?渠又不能以一錢相贈。”即以一貫授生,曰:“先持歸,貰良醞[21];我即攜小餚饌來,與君為歡。”生懷錢歸,果如所教。少間,婦果至,置幾上燔雞,咸彘肩各一[22],即抽刀子縷切為臠;釃酒調謔[23],歡洽異常。繼而滅燭登床,狎情盪甚。既曙始起。方坐床頭,捉足易舄,忽聞人聲;傾聽,已入幃幕,則胡姊妹也。婦乍睹,倉惶而遁,遺舄於床。二女遂叱曰:“騷狐!何敢與人同寢處!”追去,移時始反。四姐怨生曰:“君不長進,與騷狐相匹偶,不可復近!”遂悻悻欲去。生惶恐自投,情詞哀懇。三姊從旁解免,四姐怒稍釋,由此相好如初。

一日,有陝人騎驢造門曰[24]:“吾尋妖物,匪伊朝夕[25],乃今始得之。”生父以其言異,訊所由來。曰:“小人日泛煙波[26],游四方,終歲十餘月,常八九離桑梓[27],被妖物蠱殺吾弟。歸甚悼恨,誓必尋而殄滅之。奔波數千里,殊無跡兆。今在君家。不剪,當有繼吾弟而亡者。”時生與女密邇,父母微察之,聞客言,大懼,延入,令作法。出二瓶,列地上,符咒良久。有黑霧四團,分投瓶中。客喜曰:“全家都到矣。”遂以豬脬裹瓶口[28],緘封甚固。生父亦喜,堅留客飯。生心惻然,近瓶竊視,聞四姐在瓶中言曰:“坐視不救,君何負心?”生益感動。急啟所封,而結不可解。四姐又曰:“勿須爾,但放倒壇上旗,以針刺脬作空,予即出矣。”生如其請。果見白氣一絲,自孔中出,凌霄而去。客出,見旗橫地,大驚曰:“遁矣!此必公子所為。”搖瓶俯聽,曰:“幸止亡其一。此物合不死,猶可赦。”乃攜瓶別去。

後生在野,督佣刈麥,遙見四姐坐樹下。生近就之,執手慰問。且曰:“別後十易春秋,令大丹已成[29]。但思君之念未忘,故復一拜問。”生欲與偕歸。女曰:“妾今非昔比,不可以塵情染,後當復見耳。”言已,不知所在。又二十年余,生適獨居,見四姐自外至。生喜與語。女曰:“我今名列仙籍,本不應再履塵世。但感君情,敬報撤瑟之期[30]。可早處分後事[31];亦勿悲憂,妾當度君為鬼仙,亦無苦也。”乃別而去。至日,生果卒。尚生乃友人李文玉之戚好,會親見之。

注釋:

[1]太山:郡名。漢置。太,本作“泰”。治所在令山東泰安市。

[2]銀河高耿:謂銀河高懸空中,十分明亮。耿,明。

[3]頗存遐想:略涉虛幻的意想。頗,略,稍微。遐想,超越現實的凝想。此謂花前月下想望美人。

[4]促膝燈幕:謂相對坐於燈下。促膝,兩人膝與膝相挨靠,形容親近。

[5]矚盼不轉:目不轉睛,矚目而視。矚盼,猶矚目。

[6]紅葯碧桃:為兩種觀賞植物。紅葯即芍葯,初夏開花,大而美艷。碧桃,碧桃花,此均喻女子姿容美艷。

[7]三姐:此據鑄雪齋抄本,原無“姐”字。

[8]青盼:猶青眼、垂青,即見愛、看重之意。《晉書·阮籍傳》:“籍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及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擇而退。喜弟康聞之,乃貴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

[9]長跽 (jì忌):猶長跪,直挺挺地跪著。

[10]及笄:謂剛十五歲。詳前 《青鳳》注。

[11]引坐:拉她坐下。引,拉,牽。

[12]卿卿:男女間的愛稱。

[13]求所以處:求問對付的方法。處,處置、對付。

[14]正法:與左道(邪魔外道)相對而言,指合於正道的仙術。[15]符:符,即道書所謂“丹書”、”符字”、“墨篆”等,形似篆字,非一般人所識,為道教秘丈,雲可用以召請神將、驅除鬼魅。

[16]引線人:猶媒人,明唐玉《翰府紫泥全書·托兩姨[為媒]》:“誼屬連襟,姻資引線。”

[17]夙分,生前往定的緣分。[18](hú斛):樹名。落葉喬木。

[19]風韻:猶風流。指風情、韻致。

[20]沾沾:“沾沾自喜”的省詞,自得的樣子。

[21]貰(shì士)良醞(yùn雲):買好酒。貰,買。醞,酒。[22]燔雞、咸彘肩:燒雞、咸豬時。

[23]釃 (shī屍,又讀shāi篩):斟酒。

[24]陝人:陝縣人。

[25]匪伊朝夕:不是一朝一夕,言為時已久。匪,同“非”。伊,語助詞,無義。

[26]泛煙波:泛舟江湖。

[27]桑梓:桑與梓為古時宅旁常栽的兩種樹,後因代指故鄉。《詩·小雅·小弁》:“維桑與梓,必恭敬止。”

[28]豬脬 (pāo拋):豬尿脬。脬,膀胱。

[29]大丹:神仙迷信,把硃砂放在爐火中燒煉成仙葯,叫做“外丹”;在自己身體內部,用靜功和氣功修煉精氣的,叫做“內丹”。此指內丹而言。大丹已成,謂已修煉成為神仙。參前《耳中人》注。

[30]撤瑟之期:即死期。撤瑟本謂撤去琴瑟,使病者安靜。見《禮記·儀禮》。後代稱病故。任防《出郡傳舍哭范僕射》:“寧知安歌日,非君撤瑟晨。”

[31]處分:安排。

譯文:

泰山有個姓尚的書生,自己住在一間小書房裡。一個秋天的夜晚,銀河清澈,明月高懸,尚生獨自在花陰下徘徊,心好像飛向了遠方。忽然一個女子翻牆過米,笑著對尚生說:“秀才在這兒沉思什麼呢?”尚生近前一看,這個女的長得猶如神仙一般。尚生又驚又喜,把這個女了擁抱著進了書房,兩人著實親熱了一陣。女的`自我介紹說:“姓胡,名叫三姐。”尚生間她家在哪裡,她只是笑,卻不回答。尚生也就不再追問,只求總和她在一起也就滿足了。從此以後,胡三姐沒有一天晚上不來的。

一天夜裡,胡三姐與尚生在燈下促膝密語,尚生越看越愛,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胡三姐。胡三姐笑著說:“你直勾勾地盯著我幹啥呀?”尚生說:“我看你像一朵嬌艷的鮮花,瞅一宿也瞅不夠。”胡三姐說:“我長得這么丑,還博得了你這么高看;若是看見咱們家四妹,真不知道你要瘋狂到什麼程度呢。”尚生經她這么一說,心更活了,恨不得馬上見到她的四妹,又是作揖又是磕頭,苦苦哀求將四妹領來。

過了一個晚上,胡三姐果然將妹妹胡四姐領來了。胡四姐十五六歲,粉白細膩的皮膚,像帶著露水的荷花;窈窕的身材,像薄霧籠罩著的杏花;含著迷人的微笑站在那裡,說不盡的嬌媚艷麗。尚生簡直要樂瘋了,連忙請她們坐下。三姐不住地與尚生說說笑笑,而四姐卻在一邊低著頭用手擺弄綉花帶子。過不一會兒,三姐起身要走了。四姐也要跟著走。尚生緊緊拽住不讓走,一邊瞅著三姐說:“親愛的,你倒說一句話啊。”三姐笑著說:“瘋小於急壞了!妹子你就少坐一會兒吧;”四姐也不答話。三姐走了,尚生與胡四姐盡情地歡樂,擁抱著傾吐衷情,一字也不隱瞞。胡四姐說自己是個狐狸。尚生迷戀她的美貌,一點也不害怕,胡四姐又說:“姐姐太狠毒了,已經害死過3個人了。凡叫她迷上的人,沒有一個不死的。我見你特別愛我,不忍心看到你死,可要早點同三姐斷絕來往。”尚生聽了很害怕,求四姐想個辦法。四姐說:“我雖然是個狐狸,得到了神仙的法術,可以寫一道符貼在房門上,三姐就進不來了。”於是寫了一道符。天一亮,三姐來了,一見到符退了兩步,說:“這丫頭太沒良心了,一心向著你的新郎,把我這個媒人給忘了。你們倆合當有緣,我也不記仇,但何必這個樣子呢?”說罷就走了。

幾天後,胡四姐有事走了,約好過一天再回來。四姐走的那天,尚生偶然出門看看,山下是一片槲樹林,從暮色籠罩的樹叢中走出一個小媳婦,長的挺標致。她走到尚生面前說:“你這個秀才何必一個勁地迷戀胡家姊妹,她們又不能給你一個大錢。”邊說邊拿出一弔錢送給尚生,說:“先拿回去,買些好酒,我馬上弄點小菜來,和您快活快活。”尚生拿著錢回來接著她的話辦了。不大工夫,小媳婦果然來了,拿出只燒雞,還拿出一個咸豬肘子,放在了小桌上,又拿出一把小刀,細細地切起來。然後,就同尚生碰起杯來,一邊嚼著一邊說笑,兩個人情投意合。吃罷了酒,息了燈,兩個人歡歡喜喜地上床睡了。

天大亮才起身,小媳婦正坐在床頭穿鞋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來了;又側耳仔細聽聽,來人已走進幔帳里來了,原來是胡氏姊妹。小媳婦一看見,慌慌張張地跑了,連鞋都沒顧得穿。胡氏姐倆高聲叱道:“騷狐狸,怎麼敢和人睡覺呢!”邊說邊追,好長時間才回來。胡四姐埋怨尚生道:“你真沒出息,與騷狐狸配對,今後沒人答理你了!”說著,怒氣沖沖地要離去。尚生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胡三姐又在一旁勸說,四姐才消了點氣,與尚生和好了。

一天,有個陝西人騎著驢來到尚家門前,說:“我到處找這妖精,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今天總算找到了。”尚生的父親聽他說的話很古怪,忙問他是從哪裡來的。那人說:“小人我走遍了五湖四海,東南西北到處跑,一年十一二個月,倒有八九個月不在家,所以讓妖精將我弟弟禍害死了。我到家後。悲憤已極,發誓要找到那個妖精,弄死它。我奔波了幾千里,也沒發現一點跡象。現在妖精就在你家。不消滅它,還將有人像我弟弟那樣死去。”尚生父母平時對兒子與女人暗中來往也有些耳聞,聽陝西人一說,十分害怕,忙將陝西人請到家中,求他施展法術。陝西人拿出兩個瓶子,擺到地上,然後畫符念咒,經過好長時間,看見有四團黑霧被吸進兩個瓶子里。陝西人高興地說:“全家都來了。”於是用豬尿脬把瓶口包上,封得嚴嚴實實。尚父也很高興,誠心誠意地挽留陝西人吃飯。尚生心裡很難受,他走到瓶子跟前偷聽,聽見四姐在瓶子里說:“你眼睜睜地瞅著也不搭救我,你真就這樣沒良心嗎?”尚生被感動了,急忙去啟瓶蓋,可是扎得牢牢的,解不開。四姐又說道:“不用這樣。只要把法台上的旗放倒了,用針把尿脬扎個眼,我就能出來了。”尚生一一照辦了,果然,看到一一縷白氣,從扎的那個小眼內冒出來,沖霄而去。陝西人出來一看,見旗倒在了地上,大驚失色地說:“跑了!這肯定是少爺乾的。”又搖搖瓶子,把耳朵貼上聽了一聽,說;“幸而就跑了一個。這個東西該著不死,可以饒了它。”於是帶著瓶了告辭走了。

後來,尚生在田裡看長工割麥子,遠遠地看見胡四姐坐在樹下邊。尚生走到跟前,把著手問胡四姐可好。胡四姐說,“分別lo年了,今天我的仙丹已經煉成。但我一直想著你,所以特來看望看望你。”尚生想帶她一起回家。四姐說:“我不像從前了,不可以再沾染塵世上的感情了,今後還能見面。”說完,就不見了。

又過了20多年,一天,尚生恰好一個人在屋裡,忽見胡四姐走了進來。尚生欣喜地同她說話。四姐說:“我現在已經成仙了,本不應該再到塵世中來。但是我感激你對我的情意,特地來告訴你的死期。可以早點安排一下後事吧,也不要悲哀憂愁,我幫助你成為鬼仙,並不會受苦的。”說完就告辭走了。

到了胡四姐說的那個日子,尚生果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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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聊齋志異之青娥》原文及譯文

《聊齋志異之青娥》原文及譯文

引導語:《聊齋志異》,簡稱《聊齋》,俗名《鬼狐傳》,是中國清代著名小說家蒲松齡創作的短篇小說集。下面是我為你帶來的《聊齋志異之青娥》原文及譯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原文】

霍桓字匡九,晉人也。父官縣尉,早卒。遺生最幼,聰惠絕人,十一歲以神童入泮。而母過於愛惜,禁不令出庭戶,年十三尚不能辨叔伯甥舅焉。

同里有武評事者,好道,入山不返。有女青娥,年十四,美異常倫。幼時竊讀父書,慕何仙姑之為人,父既隱,立志不嫁,母無奈之。一日,生於門外瞥見之。童子雖無知,只覺愛之極,而不能言;直告母,使委禽焉。母知其不可故難之,生鬱郁不自得。母恐拂兒意,遂托往來者致意武,果不諧。

生行思坐籌,無以為計。會有一道士在門,手握小鑱長裁尺許,生借閱一過,問:“將何用?”答雲:“此劚葯之具,物雖微,堅石可入。”生未深信。道士即以斫牆上石,應手落如腐。生大異之,把玩不釋於手,道士笑曰:“公子愛之,即以奉贈。”生大喜,酬之以錢,不受而去。持歸,歷試磚石,略無隔閡。頓念穴牆則美人可見,而不知其非法也。更定逾垣而出,直至武第,凡穴兩重垣,始達中庭。見小廂中尚有燈火,伏窺之,則青娥卸晚裝矣。少頃燭滅寂無聲,穿墉入,女已熟眠。輕解雙履,悄然登榻,又恐女郎驚覺,必遭呵逐,遂潛伏綉褶之側,略聞香息,心願竊慰。而半夜經營,疲殆頗甚,少一合眸,不覺睡去。女醒,聞鼻氣休休,開目見穴隙亮入。大駭,暗中拔關輕出,敲窗喚家人婦,共爇火操杖以往。則見一總角書生酣眠綉榻,細審識為霍生。推之始覺,遽起,目灼灼如流星,似亦不大畏懼,但靦然不作一語。眾指為賊,恐呵之。始出涕曰:“我非賊,實以愛娘子故,願以近芳澤耳。”眾又疑穴數重垣,非童子所能者。生出鑱以言異,共試之,駭絕,訝為神授。將共告諸夫人,女俯首沉思,意似不以為可。眾窺知女意,因曰:“此子聲名門第,殊不辱玷。不如縱之使去,俾復求媒焉。詰旦,假盜以告夫人,如何也?”女不答。眾乃促生行。生索鑱,共笑曰:“騃兒童!猶不忘凶器耶?”生覷枕邊,有鳳釵一股。陰納袖中。已為婢子所窺,急白之,女不言亦不怒。一媼拍頸曰:“莫道他騃,若意念乖絕也。”乃曳之,仍自竇中出。

既歸,不敢實告母,但囑母復媒致之。母不忍顯拒,惟遍托媒氏,急為別覓良姻。青娥知之,中情皇急,陰使腹心者風示媼。媼悅,托媒往。會小婢漏泄前事,武夫人辱之,不勝恚憤。媒至,益觸其怒,以杖畫地,罵生並及其母。媒懼竄歸,具述其狀。生母亦怒曰:“不肖兒所為,我都懜懜。何遂以無禮相加!當交股時,何不將盪兒淫女一並殺卻?”由是見其親屬,輒便披訴。女聞愧欲死,武夫人大悔,而不能禁之使勿言也。女陰使人婉致生母,且矢之以不他,其詞悲切。母感之乃不復言,而論親之媒,亦遂輟矣。

會秦中歐公宰是邑,見生文,深器之,時召入內署,極意優寵。一日問生:“婚乎?”答言:“未。”細詰之,對曰:“夙與故武評事女小有盟約,後以微嫌,遂致中寢。”問:“猶願之否?”生靦然不言。公笑曰:“我當為子成之。”即委縣尉教諭,納幣於武。夫人喜,婚乃定,逾歲娶女歸。女入門,乃以鑱擲地曰:“此寇盜物,可將去!”生笑曰:“勿忘媒約。”珍佩之,恆不去身。女為人溫良寡默,一日三朝其母,余惟閉門寂坐,不甚留心家務。母或以吊慶他往,則事事經紀,罔不井井。年餘生一子孟仙,一切委之乳保,似亦不甚顧惜。又四五年,忽謂生曰:“歡愛之緣,於茲八載。今離長會短,可將奈何!”生驚問之,即已默默,盛妝拜母,返身入室。追而詰之,則仰眠榻上而氣絕矣。母子痛悼,購良材而葬之。母已衰邁,每每抱子思母,如摧肺肝,由是遘病,遂憊不起。逆害飲食,但思魚羹,而近地則無,百里外始可購致。時廝騎皆被差遣,生性純孝,急不可待,懷資獨往,晝夜無停趾。返至山中,日已沉冥,兩足跋騎,步不能咫。後一叟至,問曰:“足得毋泡乎?”生唯唯。叟便曳坐路隅,敲石取火,以紙裹葯末熏生兩足訖。試使行,不惟痛止,兼益矯健。感極申謝,叟問:“何事汲汲?”答以母病,因歷道所由。叟問:“何不另娶?”答雲:“未得佳者。”叟遙指山村曰:“此處有一佳人,倘能從我去,仆當為君作伐。”生辭以母病待魚,姑不遑暇。叟乃拱手,約以異日入村但問老王,乃別而去。生歸烹魚獻母,母略進,數日尋瘳。乃命仆馬往尋叟,至舊處迷村所在。周章逾時,夕暾漸墜,山谷甚雜,又不可以極望。乃與仆上山頭,以瞻里落;而山徑崎嶇,苦不可復騎,跋履而上,昧色籠煙矣。蹀躞四望,更無村落。方將下山,而歸路已迷,心中燥火如燒。荒竄間,冥墮絕壁,幸數尺下有一線荒台,墜卧其上,闊僅容身,下視黑不見底。懼極不敢少動。又幸崖邊皆生小樹,約體如欄。

移時,見足傍有小洞口,心竊喜,以背著石,螬行而入。意稍穩,冀天明可以呼救。少頃,深處有光如星點。漸近之,約三四里許,忽睹廊舍,並無釭燭,而光明若晝。一麗人自房中出,視之則青娥也。見生,驚曰:“郎何能來?”生不暇陳,抱祛嗚惻。女勸止之,問母及兒,生悉述苦況,女亦慘然。生曰:“卿死年余,此得無冥間耶?”女曰:“非也,此乃仙府。曩時非死,所瘞一竹杖耳。郎今來,仙緣有分也。”因導令朝父,則一修髯丈夫坐堂上,生趨拜。女曰:“霍郎來。”翁驚起,握手略道平素。曰:“婿來大好,分當留此。”生辭以母望,不能久留。翁曰:“我亦知之。但遲三數日,即亦何傷。”乃餌以餚酒,即令婢設榻於西堂,施錦裀焉。生既退,約女同榻寢,女卻之曰:“此何處,可容狎褻?”生捉臂不舍。窗外婢子笑聲嗤然,女益慚。方爭拒間,翁入叱曰:“俗骨污吾洞府!宜即去!”生素負氣,愧不能忍,作色曰:“兒女之情,人所不免,長者何當伺我?無難即去,但令女須便將去。”翁無辭,招女隨之,啟後戶送之,賺生離門,父子闔扉去。回首峭壁鑱岩,無少隙縫,隻影煢煢,罔所歸適。視天上斜月高揭,星斗已稀。悵悵良久,悲已而恨,面壁叫號,迄無應者。憤極,腰中出鑱,鑿石攻進,瞬息洞入三四尺許。隱隱聞人語曰:“孽障哉!”生奮力鑿益急。忽洞底豁開二扉,推娥出曰:“可去,可去!”壁即復合。女怨曰:“既愛我為婦,豈有待丈人如此者?是何處老道士授汝凶器,將人纏混欲死?”生得女,意願已慰,不復置辯,但憂路險難歸。女折兩枝,各跨其一即化為馬,行且駛,俄頃至家。時失生已七日矣。初,生之與仆相失也,覓之不得,歸而告母。母遣人窮搜山谷,並無蹤緒。正憂惶所,聞子自歸,歡喜承迎。舉首見婦,幾駭絕。生略述之,母益忻慰。女以形跡詭異,慮駭物聽,求即播遷,母從之。異郡有別業,刻期徙往,人莫之知。

偕居十八年,生一女,適同邑李氏。後母壽終。女謂生曰:“吾家茅田中有雉抱八卵,其地可葬,汝父子扶櫬歸窆。兒已成立,宜即留守廬墓,無庸復來。”生從其言,葬後自返。月余孟仙往省之,而父母俱杳。問之老奴,則雲:“赴葬未還。”心知其異,浩嘆而已。

孟仙文名甚噪,而困於場屋,四旬不售。後以拔貢入北闈,遇同號生,年可十七八,神采俊逸,愛之。視其卷,注順天廩生霍仲仙。瞪目大駭,因自道姓名。仲仙亦異之,便問鄉貫,孟悉告之。仲仙喜曰:“弟赴都時,父囑文場中如逢山右霍姓者,吾族也,宜與款接,今果然矣。顧何以名字相同如此?”孟仙因詰高、曾,並嚴、慈姓諱,已而驚曰:“是我父母也!”仲仙疑年齒之不類。孟仙曰:“我父母皆仙人,何可以貌信其年歲乎?”因述往跡,仲仙始信。

場後不暇休息,命駕同歸。才到門,家人迎告,是夜失太翁及夫人所在。兩人大驚。仲仙入而詢諸婦,婦言:“昨夕尚共杯酒,母謂:‘汝夫婦少不更事。明日大哥來,吾無慮矣。’早旦入室,則闃無人類。”兄弟聞之,頓足悲哀。仲仙猶欲追覓,孟仙以為無益,乃止。是科仲領鄉薦。以晉中祖墓所在,從兄而歸。猶冀父母尚在人間,隨在探訪,而終無蹤跡矣。異史氏曰:“鑽穴眠榻,其意則痴;鑿壁罵翁,其行則狂;仙人之撮合之者,惟欲以長生報其孝耳。然既混跡人間,狎生子女,則居而終焉,亦何不可?乃三十年而屢棄其子,抑獨何哉?異已!”

【譯文】

霍桓,字匡九,是山西人。父親做過縣尉,很早就死了。霍桓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聰明過人,十一歲時就考中了秀才,被人稱為神童。然而霍桓的母親對他過分愛惜,從不讓他邁出家門,所以都十三歲了,還分不清叔伯、甥舅。同村有個姓武的評事,喜好道教,進山訪道一去不返。武評事有個女兒名叫青娥,十四歲了,生得美貌無比。小時候偷看過父親的書,非常羨慕何仙姑的為人。自從父親進山修道後,她立志不嫁,母親也拿她沒有辦法。­

一天,霍桓在家門口看見青娥,盡管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什麼,但覺得非常喜歡她,只是表達不出來。回家後就告訴了母親,讓母親托媒人去說親。母親知道青娥立志不嫁,覺得不好辦,霍桓便整日悶悶不樂。母親怕兒子不順心會悶出病來,就託人去武家提親,武家果然不答應。霍桓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事,終究想不出點辦法。這天有一個道士在門外,手中握著一把一尺來長的小鐵鏟。霍桓借過來看了看,說:“這東西有什麼用?”道士回答說:“這是挖掘葯材的工具。別看它小,堅硬的石頭也能鏟進去。”霍桓不太相信。道士就用鏟砍牆上的石頭,石頭隨手而落,像砍豆腐一樣,霍桓非常驚訝,拿在手中玩著,愛不釋手。道士說:“公子喜歡,我就把它贈給你吧。”霍桓高興極了,拿錢酬謝他,道士不收錢走了。­

霍桓把小鏟拿回家,在磚石上試了幾次,毫不費力就把磚石砍碎了。他頓時想道:如果從牆上挖個洞,不就可以見到武家的美人了?但卻不知道這么做是非法的。等到夜深人靜,霍桓翻牆出去,一直來到武家的牆外,挖透了兩道牆,才到了正院。看見小廂房中還有燈光,就趴在窗上偷偷往裡看,只見青娥正在卸妝脫衣。不一會兒,燈滅了,寂靜無聲。霍桓穿過牆壁進去,青娥已經睡熟了。他輕輕脫下鞋子,悄悄地爬到床上。又怕把青娥驚醒了,自己一定會遭到大罵而被趕走,就偷偷地躺在青娥的被子旁邊,略略聞到女子的香氣,便感到心滿意足了。沒想到他挖牆掏洞忙了半夜,已經十分疲乏,才一合眼就睡著了。青娥醒後,聽到有呼吸聲,睜眼一看,見有亮光從被鑿開的牆洞中透進來,太吃一驚。她急忙起來,輕輕地拉開門栓出門,敲窗叫醒了丫頭、老媽子,一同點了火把,拿著棍棒來到卧房。只見一個未成年的書生,酣睡在床上。仔細一看認出是霍桓。婢女們把他推醒,霍桓急忙起來,目光灼灼像流星一樣,好像不怎麼害怕,只是羞答答地不說一句話。婢女們都說他是賊,嚇唬他,責罵他,他才哭著說:“我不是賊!實在是因為我太愛小姐,想看看她的美麗容貌。”大家又懷疑一連鑿透了幾道牆,不是一個孩子能辦到的。霍桓拿出小鏟子說出它的奇異用途。大夥一同試了試,既驚訝又害怕,認為是神仙給他的,要去告訴夫人。青娥低頭沉思,好像不願意。婢女們知道了青娥的意思,都說:“這個人的名聲門第,倒也不玷污小姐,不如放他回去,讓他們托媒人來說親。等明天,就告訴夫人說昨夜遭了強盜,怎樣?”青娥沒有說話,婢女們就讓霍桓快走。霍桓要小鏟子,婢女們笑著說:“傻小子!還忘不了凶器!”霍桓看見青娥枕邊有一股鳳釵,就偷偷裝進袖中,可是被婢女看見了,急忙告訴青娥,青娥不說話,也不生氣。一個老媽子拍著霍桓的脖子說:“別說他傻,心眼兒機靈極了!”就拉著他,仍然讓他從牆洞里鑽了出去。­

回家後,霍桓不敢如實告訴母親,只是囑咐母親再托媒人到青娥家去提親。母親不忍心拒絕他,便到處托媒人,急著為兒子另選良姻。青娥知道後,心裡又急又慌,暗暗讓心腹人給霍母透露風聲。霍母非常高興,托媒人去武家說親。恰巧有個小婢女泄漏了那天晚上的事,武夫人感到很恥辱,非常氣憤。媒人一來,更觸發了她的怒氣,氣得她用手杖戳著地,太罵霍桓和他母親。媒人害怕,逃竄了回去,把詳情告訴了霍母。霍桓的母親也很生氣,說:“不成器的兒子做的這些事,到現在我還被蒙在鼓裡,怎麼能這樣無禮對待我?當他們在一起睡覺時,為什麼不將盪兒淫女一塊殺了!”從此霍母見了武家的親屬,便宣揚這事。青娥聽說後,羞愧得要死。武夫人也很後悔,但卻沒法禁止霍母不讓她說。青娥暗自讓人去婉轉地告訴霍母,發誓說自己非霍桓不嫁。青娥盼話那樣悲切,霍母很感動,就不再說那件事了。但是兩家的親事也不再提了。­

當時秦中的歐公在這個縣當縣令,見霍桓的文章好,非常器重他。時常把他召進縣署,極力優寵。一天,縣令問霍桓:“結婚了嗎?”霍桓回答說:“沒有。”縣令細問原因,霍恆說:“從前我和已故武評事的女兒有過婚約。後來因為兩家有隔閡,就終止了。”縣令問:“你還願意同她成親嗎?”霍桓不好意思,沒說話。縣令說:“我一定為你辦成這事。”就委託縣尉、教諭,去給武家送聘禮。武夫人很歡喜,婚事就這樣定了。過了年,把媳婦娶進門。青娥一進家門,就把小鏟子扔在地上說:“這賊寇用的東西,快拿回去吧!”霍桓笑著說:“不能忘了媒人。”珍重地佩戴著它,從不離身。­

霍母已經年老力衰,常常抱著孫子思念兒媳。從此得病,卧床不起。不想吃飯,只想吃魚羹。但是附近沒有魚,只有到百里之外才買得到。這時家中的小廝和馬匹都被差遣出去了,霍桓十分孝順,急不可待,便帶著錢自己去買魚了。白天黑夜不停地趕路,返回時走到山中,太陽已經落山了。霍桓兩腳磨起了泡,一瘸一拐地走著,十分艱難。這時後面一個老頭趕上來,向他,“腳是不是起泡了?”霍桓連連答應。老頭便拉他坐到路旁,敲石取火,用紙包著葯末,給霍桓熏腳。熏完,讓他試著走一走,腳不但不疼了,步履反而更加矯健。霍桓非常感激:向老頭道謝。老頭阿:“什麼事這樣急?”霍桓回答母親有病,又說了母親生病的緣由。老頭問:“為什麼不再另娶呢?”霍桓回答說:“沒找到合適的。”老頭指著遠處一個山村說:“那地方有一個很好的姑娘。你如能跟我去,我願意給你做媒。”霍桓推辭說母親有病,急等魚吃,沒有空閑去。老頭便拱手告辭,約他改天再去,進村只要問王老頭就行,接著就走了。霍桓回家後,把魚烹好端給母親吃。母親多少能吃點東西,幾天後病就好了。霍桓這才叫僕人備馬一起到山村去找那老頭。­

霍桓來到和老頭相遇的地方,卻找不到那個村子。他來回彷徨了多時,夕陽漸漸落山了。山谷重重疊疊,看又看不遠,就與僕人爬上山頭,四下一望,卻看不見一個村子。無可奈何,只得往山下走,但回去的路又找不到了。霍桓心中急躁得如同著了火。正在東奔西跑時,昏暗中一腳踏空,從絕壁上掉了下去。幸虧數尺下有一條細長的平台,霍桓正好掉在上面。平台窄得剛剛能容下他的身子,往下黑得看不見底。他害怕極了,一動也不敢動。又幸虧崖邊上長滿了小樹,像欄桿一樣圍護著他。他慢慢移動了一下身子,看見腳旁有個小洞口,心中暗暗高興,就背貼著石頭,慢慢蠕動著滾進洞中,心中才稍平穩了些,希望等到天亮時叫人搭救。不多時,看見山洞深處有星星大的亮點,霍桓慢慢走近,走了約三四里路,忽然看見有房屋。雖沒有燈火,但卻像白天一樣光明。一個美麗的女子從屋裡出來,霍桓仔細一看,原來是青娥!青娥看見霍桓,驚奇地問:“你是怎麼來的'?”霍桓顧不上說話,抓著她的手嗚嗚地哭了起來。青娥勸住他,問起婆母和兒子。霍桓就把家中的苦處述說一遍,青娥也慘然淚下。霍桓說:“你死了一年多了,這是不是陰間啊?”青娥說:“不是,這里是仙府。我並沒有死,所埋葬的,不過是一根竹杖。你今天來這里,也算是有仙緣。”就領他去拜見父親。只見一個留著長鬍子的老頭,坐在堂上。霍桓上前拜見,青娥說:“霍郎來了!”老頭吃驚地站起來,握著霍桓的手簡單說了幾句話,就說:“女婿來了,太好了。應當留在這里。”霍桓推辭說母親盼他回去,不能久留。老頭說:“我也知道。但遲三四天回去,不會有什麼關系吧。”就讓人擺酒菜招待他,又叫婢女在西堂上放了床,鋪了錦綉被褥。霍桓吃完飯,約青娥同床睡覺。青娥說:“這是什麼地方,能容許狎褻!”霍桓捉住她的胳膊不放。窗外傳來婢女的嗤笑聲,青娥更加羞慚。正在爭執時,老頭進來,叱責說:“俗骨玷污了我的洞府!馬上走!”霍桓一向高傲,如今羞愧得無法忍受,變了臉色說:“兒女之情,人所不免!你作為長輩怎麼能監視我們?想叫我走並不難,但你女兒必須跟我去!”老頭理屈詞窮,叫女兒跟他走,打開後門送他。騙霍桓剛離開門,父女倆把門關死回去了。霍桓回頭一看,只見峭壁①岩,一點縫隙也沒有。自己孤單一人,不知往什麼地方去好。看天上斜月高懸,星斗稀疏,他惆悵了很久,由悲傷變為怨恨,對著石壁號叫,始終沒有應聲的。霍桓氣憤至極,從腰中拿出小鏟,奮力挖鑿石壁,邊挖邊罵,瞬息間已鑿進三四尺。隱隱聽見石壁里有人說活:“孽障啊!”霍桓鑿得更急。忽然洞底兩扇門豁然打開,推青娥出來,說:“走吧!走吧!”石壁又復合上了。青娥埋怨說:“既然愛我做你的媳婦,哪有這樣對待丈人的?是哪裡的老道士,給你這件凶器,把人纏得要死!”霍桓得到青娥,心願已經滿足,不再說什麼,只是擔憂道路艱險難以回家。青娥折了兩根樹枝,兩人各自跨上一根,樹枝隨即化作馬匹。一路賓士,不一會兒就來到家,這時霍桓已經失蹤七天了。­

起初,霍桓同僕人失散後,僕人找不到他,就回家告訴了霍母。霍母派人搜遍山谷,也沒有蹤影。正憂慮恐慌的時候,聽說兒子回來,歡喜地出來迎接,抬頭看見兒媳,幾乎把她嚇死。霍桓簡單述說了經過,霍母更加喜歡。青娥因為自己形跡奇異,擔心別人知道了會議論,便請求母親搬家。霍母聽從了她的意見。霍家在外郡有房產,就選了吉日搬遷過去,人們都不知道。霍桓與青娥又一塊生活了十八年,生了一個女兒,嫁給了本縣一個姓李的。後來霍母老死了,青娥對霍桓說:“我家的茅草地里,曾經有一隻野雞在那兒抱了八隻蛋,那裡可以埋葬母親。你們父子倆一同扶棺材回去安葬母親。兒子已經成家立業,可以留在那裡守護墳墓,不用再回來。”霍桓聽從了她的話,埋葬母親後自己返回來。過了一月多,孟仙來探望父母,可是父母已經杳無蹤影。問他們的僕人,卻說;“去給老夫人送葬還沒回來。”孟仙心中明了白,只有感嘆而已。­

孟仙文才出眾,名聲很大,但是考場上總是失利,四十歲了還沒有考中。後來他以拔貢的身份到京城參加考試,在考場上遇見一個年紀十七八歲的少年,神采俊逸。孟仙很喜歡他,看他的卷子上,寫著順天廩生霍仲仙,孟仙不由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就把自己的姓名告訴那少年,仲仙也感到奇怪,就問孟仙的家鄉是哪裡,孟仙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仲仙高興地說:“小弟赴京時,父親囑咐說,在文場中如遇到山西一個姓霍的,是我們的同族,要與他好好相處,如今果然如此。可是我們的名字怎麼這樣相近啊!”孟仙問了仲仙的高祖、曾祖及父母的姓名後,驚訝地說:“這是我的父親啊!”仲仙懷疑年齡對不上,孟仙說:“我的父母都是仙人,怎麼能以相貌看他們的年齡呢。”就把過去的事情都告訴他,仲仙才相信了。

考試完畢,二人顧不上休息,就叫僕人駕車,兄弟倆一同回了家。剛進家門,家人就迎出來說:昨天夜裡,老太爺和老夫人突然不見了,兄弟倆大吃一驚。仲仙進屋去問媳婦,媳婦說:“昨天晚上還在一塊飲酒,母親說‘你們夫婦年輕不懂事,明天大哥來了,我就沒有牽掛了。’今天早晨進屋一看,已經寂靜無人了。”兄弟倆聽了,傷心得跺腳。仲仙還想追出去尋找。孟仙認為沒用,才沒去。這次考試仲仙中了舉人。因為祖墳在山西,就跟隨哥哥一塊回老家去了。他還希望父母仍在人世,走到哪裡都要打聽,但始終沒有音訊。­ ;

Ⅳ 找一部胡慧中的電影的名字

電影名:決戰天門
導 演:余積謙
編 劇:余美惠美
主 演:胡慧中 馬驥(全國武術冠軍)王光輝 王艾舜 (全國武術冠軍) 鄭月明 龍方 張小燕 曾江 何伯光
上 映:1993年
地 區:中國大陸 香港
顏 色:彩色
類 型:劇情片
決戰天門 (1993)故事梗概
抗日戰爭時期,年輕的女考古學家方誌珍(胡慧中飾演)與父親方教授(王光輝飾演)同在大學任教,志珍懷著強烈的愛國心決心把失落民間的神醫華佗的醫著尋找回來。志珍和日本考古學家川多磨(王艾舜飾演)在一座古塔中發現兩顆明珠,卻被也來尋書的德國人干戈一夥搶走,不久,川多磨奉命回國前夕,突然被指令留下尋找華佗醫書,並有浪人西協美知子和高城丈二(龍方飾演)相助。干戈利誘大學教授攜手尋書,志珍被他的無恥行徑激怒,為盡快找到醫書,她們來到漆黑的秘宮,在一顆明珠上找到了線索。她們立即趕到陳教授(曾江飾演)家,在一幅於禁跪送華佗的畫里找到了「開啟天門之匙」的字樣。干戈隨後而至,字跡已被志珍抹去。火車站上,志珍與川多磨相遇。川多磨直言相告,志珍更堅定了保住國寶的決心。她驀然想起老同學藍天(馬驥飾演)曾說過家有寶物,是兩把「開啟天門之匙」。她與川多磨找到藍天,藍天慨然相贈,不料干戈的爪牙白痴突然將鑰匙搶走,爭斗中,白痴摔倒在爐旁石頭上,燙熱的鑰匙在他前額烙下印記。干戈追來再次從志珍手中掠走鑰匙。志珍猛然想起白痴額頭印記,設計將白痴騙來,用石膏取下鑰匙模型。眾人拿著配製的鑰匙來到黃山山麓,志珍與方教授合力開啟了石門。在山洞盡頭,眾人發現了華佗當年藏書的箱子,可是鐵箱是山洞中樞,動一動就會山崩地裂。志珍按照於禁圖的指點,奮力抽出鐵箱,拋給川多磨,要她迅速離洞。山洞崩裂,眾人拚命奔出,而干戈率人已在山下擺陣守候。西協美知子被抓,川多磨搭救未成,西協被兇狠的干戈殺死。護寶激戰中,方教授不幸犧牲,志珍等人怒不可遏。一場更為激烈的較量即將展開……

Ⅳ 《聊齋志異之胡四娘》原文及譯文

《聊齋志異之胡四娘》原文及譯文

引導語:《聊齋志異》,簡稱《聊齋》,俗名《鬼狐傳》,是中國清代著名小說家蒲松齡創作的短篇小說集。下面是我為你帶來的《聊齋志異之胡四娘》原文及譯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原文】

程孝思,劍南人,少惠能文。父母俱早喪,家赤貧,無衣食業,求佣為胡銀台司筆札。胡公試使文,大悅之,曰:“此不長貧,可妻也。”

銀台有三子四女,皆褓中論親於大家;止有少女四娘孽出,母早亡,笄年未字,遂贅程。或非笑之,以為惛髦之亂命,而公弗之顧也,除館館生,供備豐隆。群公子鄙不與同食,婢僕咸揶揄焉。生默默不較短長,研讀甚苦,眾從旁厭譏之,程讀弗輟,群又以鳴鉦鍠聒其側,程攜捲去讀於閨中。初,四娘之未字也,有神巫知人貴賤,遍觀之,都無諛詞,惟四娘至,乃曰:“此真貴人也!”及贅程,諸姊妹皆呼之“貴人”以嘲笑之,而四娘端重寡言,若罔聞之。漸至婢媼,亦率相呼。四娘有婢名桂兒,意頗不平,大言曰:“何知吾家郎君,便不作貴官耶?”二姊聞而嗤之曰:“程郎如作貴官,當抉我眸子去!”桂兒怒而言曰:“到爾時,恐不捨得眸子也!”二姊婢春香曰:“二娘食言,我以兩睛代之。”桂兒益恚,擊掌為誓曰:“管教兩丁盲也!”二姊忿其語侵,立批之,桂兒號嘩。夫人聞知,即亦無所可否,但微哂焉。桂兒噪訴四娘,四娘方績,不怒亦不言,績自若。

會公初度,諸婿皆至,壽儀充庭。大婦嘲四娘曰:“汝家祝儀何物?”二婦曰:“兩肩荷一口!”四娘坦然,殊無慚怍。人見其事事類痴,愈益狎之。獨有公愛妾李氏,三姊所自出也,恆禮重四娘,往往相顧恤。每謂三娘曰:“四娘內慧外朴,聰明渾而不露,諸婢子皆在其包羅中而不自知。況程郎晝夜攻苦,夫豈久為人下者?汝勿效尤,宜善之,他日好相見也。”故三娘每歸寧,輒加意相歡。

是年,程以公力得入邑庠。明年,學使科試士,而公適薨,程縗哀如子,未得與試。既離苫塊,四娘贈以金,使趨入“遺才”籍。囑曰:“曩久居,所不被呵逐者,徒以有老父在,今萬分不可矣!倘能吐氣,庶回時尚有家耳。”臨別,李氏、三娘賂遺優厚。程入闈,砥志研思,以求必售。無何放榜,竟被黜。願乖氣結,難於旋里,幸囊資小泰,攜捲入都。時妻黨多任京秩,恐見誚訕,乃易舊名,詭托里居,求潛身於大人之門。東海李蘭台見而器之,收諸幕中,資以膏火,為之納貢,使應順天舉,連戰皆捷,授庶吉士。自乃實言其故。李公假千金,先使紀綱赴劍南,為之治第。時胡大郎以父亡空匱,貨其沃墅,因購焉。既成,然後貸輿馬往迎四娘。

先是,程擢第後,有郵報者,舉宅皆惡聞之;又審其名字不符,叱去之。適三郎完婚,戚眷登堂為餪,姊妹諸姑咸在,惟四娘不見招於兄嫂,忽一人馳入,呈程寄四娘函信,兄弟發視,相顧失色。筵中諸眷客始請見四娘,姊妹惴惴,惟恐四娘銜恨不至。無何,翩然竟來。申賀者,捉坐者,寒暄者,喧雜滿屋。耳有聽,聽四娘;目有視,視四娘;口有道,道四娘也:而四娘凝重如故。眾見其靡所短長,稍就安帖,於是爭把盞酌四娘。方宴笑間,門外啼號甚急,群致怪問。俄見春香奔入,面血沾染,共詰之,哭不能對。二娘呵之,始泣曰:“桂兒逼索眼睛,非解脫,幾抉去矣!”二娘大慚,汗粉交下。四娘漠然;合坐寂無一語,各始告別。四娘盛妝,獨拜李夫人及三姊,出門登車而去。眾始知買墅者,即程也。四娘初至墅,什物多闕。夫人及諸郎各以婢僕、器具相贈遺,四娘一無所受;惟李夫人贈一婢受之。居無何,程假歸展墓,車馬扈從如雲。詣岳家,禮公柩,次參李夫人。諸郎衣冠既竟,已升輿矣。胡公歿,群公子日競資財,柩之弗顧。數年,靈寢漏敗,漸將以華屋作山丘矣。程睹之悲,竟不謀於諸郎,刻期營葬,事事盡禮。殯日,冠蓋相屬,里中咸嘉嘆焉。

程十餘年歷秩清顯,凡遇鄉黨厄急罔不極力。二郎適以人命被逮,直指巡方者,為程同譜,風規甚烈。大郎浼婦翁王觀察函致之,殊無裁答,益懼。欲往求妹,而自覺無顏,乃持李夫人手書往。至都,不敢遽進。覷程入朝,而後詣之。冀四娘念手足之義,而忘睚眥之嫌。閽人既通,即有舊媼出,導入廳事,具酒饌,亦頗草草。食畢,四娘出,顏溫霽,問:“大哥人事大忙,萬里何暇枉顧?”大郎五體投地,泣述所來。四娘扶而笑曰:“大哥好男子,此何大事,直復爾爾?妹子一女流,幾曾見嗚嗚向人?”大郎乃出李夫人書。四娘曰:“諸兄家娘子都是天人,各求父兄即可了矣,何至奔波到此?”大郎無詞,但顧哀之。四娘作色曰:“我以為跋涉來省妹子,乃以大訟求貴人耶!”拂袖徑入。大郎慚憤而出。歸家詳述,大小無不詬詈,李夫人亦謂其忍。逾數日二郎釋放寧家,眾大喜,方笑四娘之徒取怨謗也。俄而四娘遣價候李夫人。喚入,仆陳金幣,言:“夫人為二舅事,遣發甚急,未遑字覆。聊寄微儀,以代函信。”眾始知二郎之歸,乃程力也。後三娘家漸貧,程施報逾於常格。又以李夫人無子,迎養若母焉。

【譯文】

程孝思,是四川人,自小聰明,能寫文章。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裡非常貧困,無衣無食,只好求胡銀台僱傭他干點文書差事。胡銀台試著讓程生寫了篇文章,看了後非常高興,說:“這人不會長久貧困,可以把女兒許給他。”胡銀台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都是還在懷抱中時就跟大戶人家訂了親的。只有小女兒四娘,是妾生的,母親早就死了,十五歲了還沒訂親。胡銀台就把四娘許給了程生,招贅他為女婿。有人譏笑胡銀台,認為他老糊塗了,胡亂許親。胡銀台毫不理會,打掃了房子,讓程生住下,飯食、衣服都優厚周到地供給。公子們鄙視程生,不願和他同吃,連僕人、奴婢們也常常挪揄程生。程生默默地忍受著,毫不計較,只是刻苦攻讀。眾人在一邊故意厭惡地諷刺他,程生照舊讀書,停也不停;那些人又鳴鑼敲鍾,前後搗亂,程生乾脆拿起書本,到卧室里讀。­

起初,四娘還沒出嫁時,有個神巫能預知人的貴賤。神巫把胡銀台的子女們挨個看了一遍,都沒有奉承的話。只有四娘來後,才說:“這是真正的貴人!”等到四娘嫁給程生,姊妹們都叫她“貴人”,以此嘲笑她。但四娘性情端莊,寡言少語,聽到別人這么叫她,就像沒聽見。漸漸地連丫鬟、婆子們都這么叫起來。四娘有個丫鬟叫桂兒,十分不平,大聲說:“怎知我家郎君就不會做貴官?”二姊聽到後,嗤之以鼻,說:“程郎如做了貴官,挖了我的眼睛去!”桂兒發怒地說:“到那時,恐怕捨不得兩顆眼珠子!”二姊的丫鬟春香說:“二娘如果食言,我用我的雙眼代替!”桂兒更加憤怒,拍著巴掌發誓說:“管教你們都成了瞎子!”二姊惱恨桂兒言語沖撞,甩手就給了她幾巴掌,桂兒號啕大哭。胡夫人聽說這件事後,也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冷笑了一聲。桂兒吵嚷著向四娘哭訴,四娘正紡著線,聽後不動怒也不說話,照舊紡織。

正趕上胡銀台做壽,女婿們都來了,帶來的賀禮擺滿了屋子。大媳婦嘲笑四娘說:“你家送的什麼壽禮呀?”二媳婦就說:“兩肩挑著張嘴唄!”四娘面色坦然,一點也不羞慚。人們見她事事都像傻子一樣,更加欺侮她。惟有胡銀台的愛妾李氏,是三姊的生身母親,總是敬重四娘,經常照顧憐恤她。還常囑咐三娘說:“四娘外表憨厚,內里聰明,精明不外露。你那些姊妹兄弟們都在她的包羅之中,自己還不知道。況且程郎晝夜苦讀,怎會久在人下?你不要效仿他們,應該善待四娘,將來也好見她。”所以三娘每次回娘家,總是加意和四娘交好。­

這年,程生因為胡銀台幫助,考中了秀才。第二年,學使駕臨進行科考,正好胡銀台去世了。程生披麻戴孝,像兒子一般悲痛。因為這事程生沒能趕考。喪期過後,四娘贈給程生銀子,讓他補進“遺才”籍。囑咐說:“過去你在這里住了這么久,之所以沒被趕走,只因為有老父親在。現在是萬萬不行了!倘若你這次去能考中舉人,回來時還可能有這個家。”程生臨別,李氏、三娘都贈送了很多禮物給他。­

程生進了考場,發憤揣摩,仔細構思,以求務必考中。不久,放榜了,他竟榜上無名。程生沒能實現夙願,氣怒不堪,沒臉回家。幸虧銀子還多,就帶著行李進了京城。當時,胡家的親家們大都在京城做官,程生恐怕他們譏笑自己,便改了名,編了個家鄉住址,向大官家謀求差事做。有個姓李的御史大夫,是東海人,見了程生後很器重他,收他做了幕賓,並資助費用,給程生捐了個“貢生”,讓他去參加順天科考。這次,程生連戰連捷,被授予“庶吉士”的官職。程生便跟李公講了實情。李公借給他一千兩銀子,先派了個管家去四川,為程生買宅子。這時,胡大郎因為父親亡故,家裡虧空,要賣一處別墅,這個管家就買了下來。然後,又派車馬去接四娘。­

原先,程生考中以後,來了個報喜的。胡家一家人都厭惡聽到這種消息。又審知名字不符,將報喜人趕走了。正好三郎結婚,親戚朋友們都來送禮慶賀。姑嫂姊妹都在,惟獨四娘沒被兄嫂請來。這時,忽然有個人奔跑了進來,呈上寄給四娘的一封信。兄弟們打開一看,面面相覷,臉上失色。此時酒宴中的親戚們才請見四娘。姊妹們惴惴不安,恐怕四娘懷恨不來。不一會兒,四娘竟翩然而來。那些人紛紛湊上去,祝賀的、搬座的、寒喧的,屋裡一片嘈雜。耳朵聽的,是四娘;眼睛看的,是四娘;嘴裡說的,也是四娘。但四娘仍像以前一樣凝重端莊。大家見她不計較過去,心中才稍微安寧了點。一會兒忽見春香跑了進來,滿臉鮮血。眾人一起詢問,春香哭得回答不上來。二娘呵斥了她一聲,春香才哭著說:“桂兒逼著要我的眼睛,要不是掙脫,眼珠子讓她挖了去了!”二娘大為羞慚,汗流滿面,把粉都沖下來了。四娘依舊不動聲色,漠然置之。滿座人一片寂靜,接著便陸續告辭。四娘盛妝而出,惟獨拜了李夫人和三姊,然後出門,登上車走了。大家才知道買別墅的就是程家。­ 四娘初到別墅,日用東西都很缺。胡夫人和公子們送來了僕人、丫鬟和器具,四娘一概不要,只接受了李夫人贈送的`一個丫鬟。住了不久,程生請假回來掃墓,車馬隨從如雲。到了岳父家,先向胡銀台的靈柩行了祭禮,然後參拜了李夫人。等胡家兄弟們穿戴整齊要拜見程生時,程生已上轎打道回府了。

胡銀台死後,他的兒子們天天爭奪財產,把他的棺材扔在那裡不理會。過了幾年,棺木朽爛,漸漸地竟要把屋子當作墳墓了。程生見了十分傷心,也不和胡家兄弟們商量,自己出資,選了下葬的日子,事事盡禮,隆重安葬。出殯那天,車馬接連不斷,村裡的人都贊嘆不已。­

程生做官十幾年,兩袖清風,鄉親們凡遇難事,他無不盡力。胡二郎因為人命案被牽連入獄,審案的官員,是和程生同榜考中的,執法非常嚴明。胡大郎央求岳父王觀察寫了封信給這個官員,人家卻置之不理。胡大郎更加害怕,想去求四娘,又覺沒臉見她,便讓李夫人寫了封信,自己拿著去了。來到京城,胡大郎不敢冒然進程家,看見程生上朝走了後,才登門求了見。盼望四娘念手足之情,忘記過去的嫌隙。門人通報後,便有原來的一個老媽子出來,領著他走進內廳,草草地擺上酒菜。吃喝完,四娘才出來,臉色溫和,問道:“大哥在家事情很忙,怎麼有時間不遠萬里來到這里?”大郎跪倒在地,哭泣著說了來由。四娘扶起他來,笑著說:“大哥是個好男子漢,這算什麼大事,值得這樣?妹子一個女流,你啥時候見跟人嗚嗚哭泣來?”大郎便拿出李夫人的信,四娘看了後說:“嫂子們的娘家,都是些了不起的天人,各自去求求自己的父親、哥哥,就了結了,何必奔波到這里?”大郎啞口無言,只是哀求不已。四娘變了臉色,說:“我以為你千里跋涉而來是為了看妹子,原來是拿大案求‘貴人’來了!”一甩袖子,進了內室。大郎既羞慚,又惱恨,只好出來。回家後詳細一說,一家大小無不痛罵四娘,連李夫人也覺得四娘太忍心了。­ 過了幾天,胡二郎竟被釋放回家。全家大喜,還譏笑四娘不肯相救,徒落了個被眾人怨恨。一會兒,有人來報,四娘派了僕人來問候李夫人。李夫人叫進來人,那人送上帶來的銀子,說:“我家夫人為了二舅的案子,忙著派人料理,沒顧上寫回信鉿您。讓我送上這點禮物,以代信函。”此時,大家才知道,二郎的回來還是程生和四娘出力的結果。­

後來,三娘家漸漸貧困,程生更加周到地接濟她。又因為李夫人沒有兒子,程生就把她接到自已家,像母親一樣養起來了。 ;